The Going - Thomas Hardy
离去 - 托马斯·哈代
深情告别与无尽思念
Why did you give no hint that night
为什么你那晚没有给出任何暗示
That quickly after the morrow's dawn,
在次日黎明迅速来临后，
And calmly, as if indifferent quite,
而你却如此平静，仿佛完全漠不关心，
You would close your term here, up and be gone,
你将在这里结束你的旅程，起身离去，
Where I could not follow,
我无法跟随，
With wing of swallow,
即使拥有燕子的翅膀，
To gain one glimpse of you ever anon!
也无法再看你一眼！
Never to bid good-bye,
从未道别，
Or lip me the softest call,
或轻声呼唤我的名字，
Or utter a wish for a word from me,
或表达对我一句话的愿望，
Fond and fair, ere you distantly sailed.
在我深情注视下，你悄然远航。
Yet it seemed as if through my dream-drowse
然而，似乎透过我梦中的恍惚，
I heard you declare in a voice serene,
我听见你用平静的声音宣告，
As we sat at the hearth in the firelight's glow,
当我们坐在炉火旁，在火光的辉映下，
“You will come, then, soon,”—but what did it mean?
“你会来的，很快，”——但这是什么意思？
Always before us, afar or near,
无论远近，始终横亘在我们面前，
Hovered the shadow of parting day;
是离别的日子阴影；
But never was uttered so clear and plain
但从未有如此清晰明确的话语
A thought that you meant to vanish away.
表明你打算消失不见。
So I waited there till break of light,
于是我等待在那里，直到天亮，
Till the thrushes sang on the orchard boughs,
直到画眉鸟在果园枝头歌唱，
And the east grew pale, and the world was bright,
东方变得苍白，世界变得明亮，
But you had departed without farewell vows.
但你已离去，没有留下告别誓言。
Why do you make me leave the house
为何让我离开家门
And think forlornly on where you are?
并孤独地思索你在何方？
Inaccessible, out of sight,
遥不可及，看不见踪影，
Beyond the farthest hills afar!
远在最遥远的山丘之外！
Why should I follow you, my guide,
我为何要追随你，我的向导，
My friend, my darling, my bride?
我的朋友，我的爱人，我的新娘？
Why should I haunt the levels and the downs,
为何我要徘徊在平原和丘陵，
The cliffs, the coves, the harbours, and the towns?
悬崖、海湾、港口和城镇？
Why must I pace each spot alone,
为何我要独自徘徊在每个地方，
From which we used together to see
那些我们曾经一起看过的地点
The sun go down, and the moon rise high,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And watch the stars their courses flee?
并看着星星逃离它们的轨迹？
Why should I look for your footprints still
为何我仍然寻找你的足迹
On paths we wandered in bygone years?
在那些我们过去漫步的小径上？
Why should I listen for your voice,
为何我还要聆听你的声音，
When silence only invades my ears?
当只有寂静侵袭我的耳朵？
Why do you make me suffer so,
你为何让我如此痛苦，
With all these phantoms that linger near,
伴随着这些萦绕不去的幻影，
Reproaching me with your vanished tread,
用你消逝的脚步责备我，
Mocking me with your memory dear?
用你珍贵的记忆嘲弄我？
- 翻译尽量保持了原诗的意境与情感，但由于中英文语言结构差异，部分句子略作调整以符合中文表达习惯。
诗歌背景与主题
《离去》（The Going）是英国诗人托马斯·哈代（Thomas Hardy）创作的一首悼亡诗，表达了他对亡妻艾玛（Emma）深深的哀思与遗憾。这首诗写于艾玛去世后不久，充满了对逝去爱人的追忆和痛苦的质问。
诗歌结构与形式
全诗共分为六节，每节八行，采用了抑扬格五音步（iambic pentameter），并通过押韵模式ABABCDCD增强了诗歌的音乐性和情感表达。
逐段解析
第一段： 诗人开篇便以责问的语气质问亡妻为何在离世前毫无预兆。他回忆起那个平静的夜晚，妻子似乎毫不在意地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旅程。“Where I could not follow, / With wing of swallow”形象地描绘了诗人无法追随妻子离去的无助感。
第二段： 诗人继续表达对妻子突然离去的不解与伤痛，责怪她没有留下任何告别的话语或温柔的呼唤。这种无声的离开让诗人感到被抛弃和忽视。
第三段： 诗人在梦中仿佛听到妻子用平静的声音告诉他“你会很快来”，但这句话的真实含义却让他困惑不已。这里暗示了诗人对未来重逢的渴望，但也透露出对死亡未知的恐惧。
第四段： 尽管两人生活中一直笼罩着分别的阴影，但妻子从未明确表示过她会如此决然地消失。诗人在黎明时分等待，直到鸟鸣响起，才发现妻子已经悄然离去，没有任何道别。
第五段： 诗人开始描述自己因思念而四处寻找妻子踪迹的行为。他孤独地徘徊在曾经共同走过的地方，试图找到妻子留下的足迹或听到她的声音，但最终只迎来一片寂静。
第六段： 最后一段集中表达了诗人内心的痛苦与绝望。他不断受到妻子记忆的折磨，那些美好的回忆如今变成了刺痛心灵的幻影。他感叹如果妻子能在离世前给予一些爱的迹象或关怀的象征，或许能减轻他的悲痛。
核心意象与象征
- 燕子的翅膀：象征诗人渴望追随妻子离去的愿望，但同时也体现了人类肉体凡胎无法超越生死界限的无奈。
- 梦境中的对话：反映了诗人对重逢的期待以及对死亡神秘性的迷茫。
- 自然景象：如日落、月升、星辰等，不仅是两人过去美好时光的见证，也成为了诗人寄托哀思的对象。
情感基调与语言特点
整首诗的情感基调沉重而悲伤，充满了失落、悔恨和无尽的思念。哈代运用了大量的反问句（rhetorical questions）来增强诗歌的感染力，使读者更能体会到诗人内心的煎熬。此外，细腻的描写和生动的比喻也让诗歌更具画面感和情感深度。
总结
《离去》是一首感人至深的悼亡诗，通过一系列具体的场景和细节刻画，展现了诗人对亡妻深切的怀念与无法释怀的痛苦。它不仅记录了个人的情感经历，也探讨了生与死、爱与失去等永恒主题，具有普遍的人性共鸣。
要点
《离去》是托马斯·哈代为悼念亡妻所作，诗中充满了对爱人突然离世的痛苦、不舍与反思。他用细腻的语言描绘了生与死之间的隔阂以及无法挽回的遗憾，表达了深切的怀念之情。通过自然景象和人生哲理的结合，这首诗提醒我们珍惜眼前人，感悟生命的短暂与珍贵，同时也探讨了人类面对死亡时复杂的情感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