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ity in the Sea - Edgar Allan Poe
海城 - 埃德加·爱伦·坡
神秘沉沦之城：死亡与寂静的挽歌
Lo! Death has reared himself a throne
瞧！死亡已为自己筑起王座
In a strange city lying alone
在一座孤独的陌生城市里
Far down within the dim West,
深藏于昏暗的西方，
Where the good and the bad and the worst and the best
无论善恶、最糟与最好
Have gone to their eternal rest.
都已归于永恒的安息。
There shrines and palaces and towers
那里有神殿、宫殿和高塔，
(Time-eaten towers that tremble not!)
（被时间侵蚀却屹立不倒的高塔！）
Resemble nothing that is ours.
它们与我们所知的一切毫无相似之处。
Around, by lifting winds forgot,
四周，被扬起的风遗忘，
Resignedly beneath the sky
忧郁的水面静静地躺在天空之下，
The melancholy waters lie.
顺从地延展着无尽的哀愁。
No rays from the holy heaven come down
没有来自神圣天堂的光芒降临，
On the long night-time of that town;
在这座城镇漫长的黑夜中；
But light from out the lurid sea
但来自阴森海洋的光
Streams up the turrets silently—
无声地爬上那些小尖塔——
Gleams up the pinnacles far and free.
照亮了远方自由的尖顶。
Here, in this place of sighs and tears,
在这里，在这叹息与泪水之地，
The dark and gloomy atmosphere
黑暗而阴沉的氛围
Is pregnant with a weight of fears—
充满了沉重的恐惧——
Of forms that flit before the eye,
眼前掠过的形影，
And mock the soul with phantasies.
以幻象嘲弄着灵魂。
For on the stormy sands below
因为在下方狂风呼啸的沙滩上
The waves are dancing to and fro,
波浪来回舞动，
And they have power to beckon thee,
它们有能力召唤你，
Away from life's tumultuous sea,
远离生命喧嚣的大海，
To silent death eternally.
走向永远的寂静死亡。
While from a proud tower in the town
而从城中的高傲塔楼
Death looks gigantically down,
死神巨大地俯瞰，
And sees beneath his sway alone
只看到在他的统治下
A wilderness of masts in the harbor—
港口中桅杆如林——
And ships that sail away, unknown.
以及驶向未知的船只。
Strange beings, too, inhabit there,
同样，奇异的生命居住在那里，
Whose forms were never made for air;
他们的形态从未属于空气；
They move like shadows to and fro,
他们像影子般来回移动，
With whispers soft as winds that blow,
低语轻柔如吹拂的微风，
And voices sweet as evening’s glow.
声音甜美如黄昏的余晖。
But lo! A stir is in the air,
但看哪！空气中有一阵骚动，
The wave—there is a movement there!
那波浪——那里有了动静！
As if the towers, now doubly stern,
仿佛那些高塔，如今更加严峻，
Had gazed upon themselves and learned
凝视着自身并意识到
Their doom—and all must downward turn.
它们的命运——一切终将倾覆。
And when, amid no earthly moans,
当这座城镇，无人间的悲鸣，
Down, down that town shall settle hence,
向下，向下彻底沉沦，
Hell, rising from a thousand thrones,
地狱，从千座王座升起，
Shall do it reverence.
将向其致敬。
- 诗歌翻译尽量保留原意及风格，部分表达根据中文习惯稍作调整。
诗歌背景与主题
《海城》（The City in the Sea）是美国著名诗人埃德加·爱伦·坡（Edgar Allan Poe）创作的一首诗。这首诗描绘了一座神秘的城市，位于遥远的西方深处，象征着死亡和永恒的静谧。通过阴郁的意象、超自然的氛围以及对生命终结的沉思，坡在这首诗中展现了他对死亡、孤独和人类命运的深刻思考。
诗歌结构与风格
这首诗由六节组成，每节包含四到八行不等，采用了押韵和节奏感较强的句式。坡运用了丰富的象征手法和暗喻，将读者引入一个充满神秘与恐惧的世界。他的语言风格极具画面感，每一个细节都仿佛是一幅哥特式的画作。
逐段解析
第一段：死亡的王座
诗歌开篇写道：“瞧！死亡为自己竖起了一座王座，在一座孤零零的奇异城市中。” 这里，“死亡”被拟人化为统治者，其“王座”象征着绝对的权威。这座城市远离尘世，位于“昏暗的西方”，暗示着日落和生命的终结。“善与恶、最坏与最好”的人都已归于“永恒的安息”，表明无论生前如何，所有生命最终都将面对死亡。
第二段：异域建筑与静谧水面
接下来，诗人描述了城市的景象：“那里有神殿、宫殿和塔楼（那些历经时间侵蚀却依然屹立的塔楼），它们与我们所熟悉的一切毫无相似之处。” 这些建筑物象征着超越凡俗的存在，同时也凸显出这座城市的陌生与疏离感。“忧郁的水域静静地躺在天空之下”，进一步强化了这里的寂静与荒凉。
第三段：幽暗的光芒
“没有来自神圣天堂的光辉降临在这座城镇漫长的黑夜之上；然而，从那阴森的大海中，光线无声地涌向塔楼——照亮了远处自由耸立的尖顶。” 这里的光并非温暖的阳光，而是来自大海的诡异光芒，营造出一种令人不安的氛围。这种对比突出了这座城市的非现实性。
第四段：叹息与恐惧
在这一段中，诗人强调了环境的沉重与压抑：“这里，是叹息与泪水之地，黑暗而阴郁的空气充满了恐惧的重量。” 他提到“眼前掠过的幻影嘲弄着灵魂”，这些幻觉不仅代表死亡的临近，也反映了人类内心深处的恐惧。
第五段：风暴中的诱惑
“在下面狂风呼啸的沙滩上，波浪来回舞动，它们拥有召唤你的力量，带你远离喧嚣的生命之海，进入永恒的寂静死亡。” 海浪成为死亡的化身，以温柔但不可抗拒的方式吸引人们走向毁灭。与此同时，“骄傲的塔楼中，死亡俯瞰着一切”，显示了他的至高无上。
第六段：末日的预兆
最后，诗人描绘了一场即将到来的灾难：“看哪！空气中有一阵骚动，波浪中有某种运动！仿佛那些更加严峻的塔楼已经注视自身，并意识到自己的命运——一切都将倾覆。” 当这座城市彻底沉没时，“地狱将从千座王座上升起，向它致敬。” 这一结尾既是对死亡终极胜利的确认，也是对人类存在脆弱性的深刻反思。
核心意象与象征意义
- 城市： 象征死亡的国度，是人类最终归宿的隐喻。
- 大海： 既是生命的源泉，也是吞噬生命的深渊。
- 光线： 来自阴森海洋的光象征着死亡的吸引力。
- 塔楼： 代表权力与永恒，但也注定崩塌。
总结
《海城》以其独特的哥特式美学和深邃的哲学思考，成功塑造了一个关于死亡的寓言世界。坡通过对孤独、恐惧和宿命的描写，提醒读者正视生命的有限性以及死亡的不可避免。整首诗如同一首挽歌，既哀悼逝去的生命，又赞美死亡的庄严与宁静。
要点
这首诗通过阴郁而优美的语言，描述了一座堕落、充满罪恶的城市最终被海洋吞没的故事，体现了死亡和毁灭的不可避免性，同时反映了作者对超自然力量及人类命运深层次的思考；其意象丰富且情感深邃，为读者营造出一种既庄严又令人战栗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