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You Are Old - W.B. Yeats
當你年老 - 威廉·巴特勒·葉慈
一首關於時間與愛情的深刻詩篇
When you are old and grey and full of sleep,
當你年老，髮白，且充滿睡意，
And nodding by the fire, take down this book,
在爐火旁打盹時，取下這本書，
And slowly read, and dream of the soft look
慢慢地閱讀，並夢想著那柔和的神情
Your eyes had once, and of their shadows deep;
你的雙眼曾經擁有，以及它們深邃的陰影；
How many loved your moments of glad grace,
多少人愛慕你歡樂優雅的時刻，
And loved your beauty with love false or true,
愛你的美貌，無論真心或假意，
But one man loved the pilgrim soul in you,
但有一個人愛你那朝聖者的靈魂，
And loved the sorrows of your changing face;
並且愛你容顏變幻中的哀愁；
And bending down beside the glowing bars,
彎腰俯身在熾熱的爐柵旁，
Murmur, a little sadly, how Love fled
低語著，帶著一絲哀傷，愛情如何消逝
And paced upon the mountains overhead
在頭頂的山巒上徘徊
And hid his face amid a crowd of stars.
並將他的臉隱藏在繁星之中。
- This translation preserves the original punctuation and meaning while adapting it into Traditional Chinese used in Taiwan.
詩名與背景
《當你年老》（When You Are Old） 是愛爾蘭著名詩人 威廉·巴特勒·葉慈（W.B. Yeats） 的一首經典抒情詩，創作於1891年至1892年間。這首詩是葉慈獻給他深愛的女子 茅德·岡（Maud Gonne） 的，表達了他對她深沉而無私的愛。儘管葉慈多次向茅德求婚，但都遭到拒絕，這段未果的愛情成為他許多詩作的靈感來源。
詩歌結構
這首詩共有三節，每節四行（即「四行詩節」），遵循押韻模式 ABBA，這種形式使詩句顯得優雅且富有音樂性。全詩語調溫柔而略帶哀傷，展現出一種超越時間的情感深度。
逐段解析
第一段：回憶青春的美好
開篇以「當你年老、髮白且滿懷睡意」描繪了一幅未來的畫面，將讀者引入一個安靜而溫馨的場景。詩中的「你」被想像成一位年邁的老人，坐在爐火旁打盹。葉慈建議對方拿起這本書，緩緩閱讀，並回想起自己年輕時的眼神——那柔和的目光和深邃的神采。
- 「慢慢讀」 和 「夢想著」 強調了時間的流逝與記憶的力量，暗示即使歲月改變了外貌，內心的回憶依然鮮活。
- 「你的雙眼曾有的柔和神情，以及它們深邃的陰影」則進一步突出了青春時期的魅力與純真。
第二段：真愛與虛偽之愛的對比
第二段轉向對愛情的反思。「有多少人愛過你歡樂時的優雅，愛過你的美貌，無論真心或假意」指出世人往往因外表或短暫的吸引而產生膚淺的愛慕之情。然而，詩中提到「但有一個人愛你朝聖者的靈魂，也愛你變幻面容上的憂傷」，這裡的「一個人」指的就是葉慈自己。
- 「朝聖者的靈魂」 象徵著茅德內在的精神追求和高尚品格，表明葉慈的愛不是基於她的外貌，而是對她內心深處的尊重與理解。
- 「變幻面容上的憂傷」則揭示了他接受並珍惜茅德生命中的不完美與苦難，這種愛更加深刻且持久。
第三段：愛的消逝與昇華
最後一段回到年老的場景，詩中的「你」彎下腰靠近燃燒的爐火，喃喃自語地感慨愛情如何離去。「愛情逃逸，在山巔上徘徊，並將臉龐藏匿於繁星之中」，這些意象充滿浪漫主義色彩，傳遞出一種既失落又崇高的情感。
- 「愛情逃逸」 暗示了現實中葉慈與茅德未能結合的事實，但同時也讓愛昇華到另一個層次。
- 「山巔」 和 「繁星」 則象徵著永恆與無限，意味著雖然他們的愛情無法實現，但它已超越凡俗，成為宇宙間的一種永恆存在。
主題與意義
這首詩的核心主題是真愛的本質與時間的影響。葉慈通過對比世俗的愛與真摯的愛，強調了真正的愛應該超越外貌與時間的限制，觸及人的靈魂深處。此外，詩中對於衰老與記憶的描寫，提醒我們珍視當下的美好，因為一切終將隨時間消逝。
藝術特色
- 語言簡潔卻深情： 葉慈用平實的文字表達複雜的情感，使詩歌易於理解卻又耐人尋味。
- 意象豐富： 如爐火、書籍、眼睛、山巔、繁星等，構建了一個既具體又抽象的世界。
- 情感層次分明： 從溫柔的回憶到深刻的反思，再到最後的昇華，情感逐步推進，令人動容。
總結
《當你年老》是一首關於愛與時間的哲思之作，它不僅記錄了葉慈對茅德的深情，更探討了人類普遍的情感經驗。詩中的智慧與美感跨越時代，引發讀者對於愛情、生命與記憶的共鳴。正如詩中所言，唯有真摯的愛能夠抵禦時間的侵蝕，成為永恆的星光。
重點
這首詩提醒我們珍惜眼前的美好，反思愛情在時光中的變化，並學會接受生命的無常；葉慈透過溫柔的文字，訴說對愛人的深情，同時揭示了歲月無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