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ng of Myself (Part 6) - Walt Whitman
自我之歌（第六部分） - 沃爾特·惠特曼
探索內在與外在的連結：惠特曼詩中的靈魂旅程
A child said What is the grass? fetching it to me with full hands;
一個孩子說，什麼是草？雙手滿滿地拿給我；
How could I answer the child? I do not know what it is any more than he.
我怎麼能回答孩子呢？我對它的了解並不比他多。
I guess it must be the flag of my disposition, out of hopeful green stuff woven.
我想它必定是我性情的旗幟，由充滿希望的綠色材料編織而成。
Or I guess it is the handkerchief of the Lord,
或者我猜它是上帝的手帕，
A scented gift and remembrancer designedly dropt,
一種帶著香氣且特意掉落的禮物與紀念，
Bearing the owner's name someway in the corners, that we may see and remark, and say Whose?
角落裡以某種方式刻有主人的名字，讓我們看見並評論，說：這是誰的？
Or I guess the grass is itself a child, the produced babe of the vegetation.
或者我猜草本身就是個孩子，植被所生的嬰兒。
Or I guess it is a uniform hieroglyphic,
或者我猜它是一種統一的象形文字，
And it means, Sprouting alike in broad zones and narrow zones,
它的意思是，在廣闊和狹窄的地帶同樣發芽，
Growing among black folks as among white,
在黑人中如同在白人中生長，
Kanuck, Tuckahoe, Congressman, Cuff, I give them the same, I receive them the same.
加拿大人、塔卡霍人、議員、卡夫，我對他們一視同仁，也接受他們如一。
And now it seems to me the beautiful uncut hair of graves.
現在它似乎成了墳墓上美麗未剪的頭髮。
Tenderly will I use you curling grass,
我將溫柔地使用你，捲曲的草啊，
It may be you transpire from the breasts of young men,
也許你從年輕男子的胸膛蒸發而來，
It may be if I had known them I would have loved them,
也許如果我認識他們，我會愛上他們，
It may be you are from old people, or from offspring taken soon out of their mothers' laps,
也許你是來自老年人，或從母親懷中早逝的孩子，
And here you are the mothers' laps.
而這裡你便是母親的懷抱。
This grass is very dark to be from the white heads of old mothers,
這草太暗了，不可能來自老母親們的白髮，
Darker than the colorless beards of old men,
比老人無色的鬍鬚還要暗，
Dark to come from under the faint red roofs of mouths.
暗到不可能來自微紅嘴唇下的屋頂。
O I perceive after all so many uttering tongues,
噢，我終究察覺到如此多說話的舌頭，
And I perceive they do not come from the roofs of mouths for nothing.
而我察覺到它們不是毫無緣由地來自嘴頂。
I wish I could translate the hints about the dead young men and women,
我希望我能翻譯那些關於死去的年輕男女的暗示，
And the hints about old men and mothers, and the offspring taken soon out of their laps.
以及關於老人和母親們，還有那些早逝於母親懷中的孩子的暗示。
What do you think has become of the young and old men?
你認為那些年輕和年老的男人怎麼了？
And what do you think has become of the women and children?
你認為那些女人和孩子怎麼了？
They are alive and well somewhere,
他們在某處活得很好，
The smallest sprout shows there is really no death,
最細小的嫩芽顯示出其實沒有死亡，
And if ever there was it led forward life, and does not wait at the end to arrest it,
如果有過死亡，那也只是引導生命前行，不會在終點等待阻止它，
And ceas'd the moment life appear'd.
並在生命出現的那一刻停止。
詩歌詳解：《自我之歌（第六部分）》－華特·惠特曼
這首詩出自美國著名詩人華特·惠特曼（Walt Whitman）的代表作《草葉集》中的〈自我之歌〉。在這一部分中，惠特曼以簡單卻深邃的方式探討了生命、死亡與自然之間的關係。
開篇：孩子對草的好奇
詩的開頭描述了一個孩子向詩人提問：“什麼是草？”這個問題看似簡單，但實際上蘊含著深刻的哲學意義。草作為自然界中最普通卻又最神秘的存在之一，成為惠特曼探索宇宙奧秘的切入點。
惠特曼坦承自己無法直接回答孩子的問題，因為他和孩子一樣，對於草的本質並不完全了解。然而，這種“未知”反而激發了他的想像力，使他開始用多種比喻來詮釋草的象徵意義。
草的多重象徵
- 旗幟：惠特曼將草比作“我性情的旗幟”，認為它是希望與生命力的象徵。綠色的草如同一面迎風飄揚的旗，傳遞出一種積極向上的精神。
- 上帝的手帕：草也被形容為“上帝的手帕”，是一份帶著香味的禮物，特意被遺留在大地上，提醒人們去思考其背後的創造者。
- 孩童：惠特曼進一步把草視為“植物所生的孩子”，強調它純真無邪的特性，同時也暗示了自然界生生不息的生命循環。
- 象形文字：草還被比喻成一種統一的象形文字，無論是在廣闊還是狹窄的土地上，無論是黑人還是白人，所有人都能平等地擁有和接受它。這一比喻體現了惠特曼對平等與博愛的追求。
草與死亡的聯繫
隨著詩句的推進，惠特曼逐漸將焦點轉向死亡。他將草形容為“墳墓上未剪的秀髮”，並溫柔地表達對它的敬意。他猜想這些草可能來自逝者的身體——年輕男子的胸膛、老人的白髮，甚至是夭折嬰兒的軀體。
這樣的描寫不僅沒有令人感到恐懼，反而充滿了對生命的尊重與懷念。惠特曼通過這些意象，試圖告訴讀者，即使生命結束，靈魂仍會以另一種形式延續下去。
生命的永恆與流動
最後幾行詩句揭示了惠特曼的核心思想：死亡並非終結，而是新生的開始。“最小的嫩芽”證明了真正的死亡不存在，因為生命總是向前發展，不會停留在某一點。
惠特曼相信，“死亡”與我們通常理解的概念截然不同，它其實是一種幸運的過渡。所有事物都在不斷前進和擴展，沒有任何東西真正崩塌或消失。
總結
整首詩透過對“草”的觀察與想像，呈現了惠特曼對生命、死亡以及宇宙秩序的深刻思考。他以開放的心態擁抱自然界的每一部分，並將其視為生命循環的一部分。
這首詩不僅展現了惠特曼獨特的浪漫主義風格，更反映了他對人類共同命運的關懷。正如草不分種族、年齡或身份般地覆蓋大地，惠特曼也希望世人能夠超越差異，彼此包容，共同迎接生命的美好。
重點
惠特曼透過這首詩提醒我們，每個人都與周遭世界緊密相連，無論是微小的生命還是浩瀚的宇宙；他鼓勵讀者擁抱自己的獨特性，同時理解自身作為整體的一部分。這種對自由、平等及生命本質的探討，啟發我們重新審視自己與他人、自然的關係，並學習如何以更開放的心胸接受生命的多樣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