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Clod and the Pebble - William Blake
《泥块与卵石》 - 威廉·布莱克
利他之爱与自我之爱的交锋
"Love seeketh not itself to please,
“爱并不为取悦自身而追寻，
Nor for itself hath any care;
也不只为自己谋求利益；
But for another gives its ease,
它将安乐赠与他人，
And builds a Heaven in Hell's despair."
并在地狱的绝望中构筑天堂。”
So sang a little Clod of Clay,
这是柔软的泥块所唱的歌，
Trodden with the cattle's feet,
被牛群的蹄子不断踩踏，
But a Pebble of the brook
然而，一颗小溪里的卵石
Warbled out these metres meet:
也以低鸣和声回应以下诗句：
"Love seeketh only Self to please,
“爱只为取悦自身而存，
To bind another to its delight;
并将他人紧缚于它的欢愉；
Joys in another's loss of ease,
它以他人失去安乐为乐，
And builds a Hell in Heaven's despite."
并在天国的光明中建造地狱。”
《泥块与卵石》是威廉·布莱克收录于《经验之歌》中的一首短诗，诗人以泥块和卵石两个对立意象，探讨了关于“爱”的截然不同态度。泥块柔软、易受踩踏，却能在逆境中仍坚持给予与奉献，这象征了一种利他、包容的爱；而卵石坚硬、难以改变，它所唱出的歌颂则体现了自我中心、甚至带有伤害性的爱。
全诗分为两个部分：前四行由泥块的歌唱开启，它描绘的爱“并不为自身而生”，并能在“地狱的绝望”中带来安慰与光亮，暗示出爱的纯净与无私可扭转困境；而后四行卵石的歌声则强调“爱只为取悦自身”，并以他人的痛苦为满足。布莱克通过这样鲜明的对照，展现了“天真”与“经验”之间的冲突，也呼应他作品中经常出现的二元思考方式：天真—经验、善—恶、利他—自私。
泥块的形象虽看似卑微，但却拥有高度的灵性与柔韧性，能将受苦境地化为乐土；而卵石则相对坚固冷漠，象征爱情或人性中冷酷、占有的一面。正是在这对比之中，布莱克向读者抛出思考：究竟爱的本质应是与他人共建天堂，还是满足自我乃至牺牲他人？
从社会层面看，诗中也映射了18—19世纪英格兰的现实处境：在资本与自利盛行的氛围下，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常常因利益而变得冷漠。泥块所代表的利他之爱也可视为对人类心灵更高境界的呼唤——要在冷酷的外部环境中保持柔软，并将这种柔软延伸为对他人的关怀和善意。
正因如此，《泥块与卵石》虽篇幅短小，却对后世产生了持久影响。它提醒我们：面对自私与冷漠的社会，也许只有像“泥块”那样的柔软与无私，才有可能在他人或世界的困境里建造“天堂”的一角。
要点
1. 泥块与卵石分别象征两种对立的“爱”：无私奉献与自私占有。
2. 诗中凸显柔软与坚硬的对照，展现人性或爱情的不同层次。
3. 泥块所象征的利他之爱，能在“地狱绝望”中带来光亮与希望。
4. 卵石则体现自我中心，对他人痛苦的冷漠与利用。
5. 作品呼吁读者思考：我们在给予与索取间，是否能守住那份柔软与善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