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 Irish Airman Foresees His Death - W.B. Yeats
一位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了自己的死亡 - W.B. 叶芝
一位飞行员的生死预感与内心独白
I know that I shall meet my fate
我知道我将面对我的命运
Somewhere among the clouds above;
在上方的云层某处；
Those that I fight I do not hate,
我所对抗的，我并不憎恨，
Those that I guard I do not love;
我所守护的，我并不爱；
My country is Kiltartan Cross,
我的祖国是基尔塔坦十字，
My countrymen Kiltartan’s poor,
我的同胞是基尔塔坦的穷人，
No likely end could bring them loss
任何可能的结局都不会让他们有损失
Or leave them happier than before.
或比以前更快乐。
Nor law, nor duty bade me fight,
既非法律，亦非责任命令我战斗，
Nor public men, nor cheering crowds,
既非公众人物，也非欢呼的人群，
A lonely impulse of delight
一种孤独的愉悦冲动
Drove to this tumult in the clouds;
驱使我来到这片云中的喧嚣；
I balanced all, brought all to mind,
我权衡了一切，心中思索着所有，
The years to come seemed waste of breath,
未来的岁月似乎只是徒劳，
A waste of breath the years behind
过去的岁月也是白费呼吸
In balance with this life, this death.
在这生命与死亡的平衡中。
- 此翻译尽量保留了原诗的句式和标点符号，同时传达了原文的情感和意义。
诗歌背景与概述
《一个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他的死亡》是爱尔兰著名诗人W.B.叶芝创作的一首诗，最初发表于1919年。这首诗的灵感来源于叶芝的朋友——爱尔兰飞行员罗伯特·格雷戈里（Robert Gregory）。罗伯特是一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和运动员，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为英国皇家空军服役，并最终在意大利前线牺牲。
这首诗以第一人称叙述，通过一位即将奔赴战场的爱尔兰飞行员的视角，表达了他对战争、生命、死亡以及个人选择的深刻思考。诗中的语气冷静而克制，没有过多的情感渲染，但却蕴含着一种深刻的哲学意味。
逐段解析
第一段：命运的预感
“I know that I shall meet my fate / Somewhere among the clouds above;”
开篇两句直接点明主题：飞行员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命运——他将在天空中迎接死亡。这种对命运的认知并非恐惧或绝望，而是带着一种平静的接受。
“Those that I fight I do not hate, / Those that I guard I do not love;”
这两句揭示了飞行员内心的矛盾。他并不憎恨敌人，也不热爱自己所保护的人。这种态度表明，他参战并非出于民族主义、爱国主义或其他外在因素，而是基于个人的选择。
第二段：家乡与身份认同
“My country is Kiltartan Cross, / My countrymen Kiltartan’s poor,”
这里提到的“Kiltartan Cross”是一个具体的地名，位于爱尔兰西部的一个小村庄，象征着飞行员的故乡。他将自己定义为这个偏远地区贫穷农民的一员，而非更广泛的国家或帝国的一部分。
“No likely end could bring them loss / Or leave them happier than before.”
这几句进一步强调了飞行员的独立性。他认为，无论战争结果如何，都不会对他的乡亲们产生重大影响。他们的生活依旧贫困，不会因为他的牺牲而改变。这种观点体现了他对战争意义的质疑。
第三段：个人动机的剖析
“Nor law, nor duty bade me fight, / Nor public men, nor cheering crowds,”
飞行员明确表示，他参战既不是因为法律或责任的要求，也不是受到政客或民众的鼓动。这些外部力量对他来说毫无吸引力。
“A lonely impulse of delight / Drove to this tumult in the clouds;”
相反，他加入战争的原因是一种孤独的、纯粹的愉悦感。这里的“delight”可能指飞行本身的刺激与自由，也可能暗示了一种超越世俗束缚的精神追求。这种冲动使他投身于空中的混乱与危险之中。
第四段：生命与死亡的权衡
“I balanced all, brought all to mind, / The years to come seemed waste of breath,”
飞行员回顾了自己的过去，并展望了未来。他意识到，无论是未来的岁月还是过去的时光，都显得毫无意义。
“A waste of breath the years behind / In balance with this life, this death.”
最后两句总结了他的生死观。他认为，过去和未来的日子不过是徒劳的呼吸，唯有当下的生命和即将到来的死亡才是真正重要的。这种看法展现了一种极端的存在主义态度：生命的价值不在于其长度，而在于个体如何面对自己的选择。
主题与意义
- 个人主义与自由意志：整首诗突出了飞行员作为个体的自主性。他不受外界压力的影响，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愿行动。
- 战争的荒谬性：通过对战争目的的否定，诗人批判了战争的无意义性，特别是对于那些身处其中的小人物而言。
- 生命的短暂与永恒：尽管生命转瞬即逝，但飞行员通过直面死亡找到了一种超越时间的意义。
艺术特色
这首诗采用了传统的四行一节（quatrain）形式，每节押韵模式为ABAB，语言简洁凝练，节奏平稳流畅。这种结构增强了诗歌的庄重感，同时也与内容中的冷静叙述相呼应。
此外，诗中使用了许多对比手法，如“hate”与“love”，“law”与“impulse”，“waste of breath”与“this life, this death”，这些对立的概念加深了读者对主题的理解。
总结
《一个爱尔兰飞行员预见他的死亡》是一首充满哲思的短诗，它通过一位飞行员的内心独白探讨了生命、死亡、战争和个人选择等复杂议题。叶芝以其精湛的语言技巧和深刻的思想内涵，塑造了一个超越时代局限的经典形象，让读者在阅读过程中不断反思人类存在的本质。
要点
这首诗通过一位爱尔兰飞行员的视角，表达了对生命、死亡和战争意义的深刻反思。他超越了国家、民族和个人利益的局限，以冷静而超然的态度看待自己的牺牲，揭示出人类在混乱时代中寻找意义的挣扎，同时引发读者思考个体价值与集体责任之间的冲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