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thonus - Alfred, Lord Tennyson
堤索纳斯 - 阿尔弗雷德·坦尼森勋爵
永生的重负与对逝去青春的悲叹
The woods decay, the woods decay and fall,
林木逐渐枯朽、凋落，
The vapours weep their burthen to the ground,
云雾也将沉重的泪滴倾洒大地，
Man comes and tills the field and lies beneath,
人来耕作田地，终归长眠地底，
And after many a summer dies the swan.
历经数载盛夏，天鹅也必然死去。
Me only cruel immortality
唯我被那残酷的不死之身禁锢，
Consumes; I wither slowly in thine arms,
在你的怀抱里，我缓慢枯萎，
Here at the quiet limit of the world,
待在这世界尽头的幽寂之境，
A white-hair’d shadow roaming like a dream
形如白发幽魂，犹如梦影般飘忽无依，
The ever-silent spaces of the East,
游荡在东方无声的广袤大地，
Far-folded mists, and gleaming halls of morn.
迷雾重重、晨光闪耀的苍穹殿堂。
Alas! for this gray shadow, once a man—
唉，可叹此灰暗的幽影，昔日也曾为人——
So glorious in his beauty and thy choice,
凭昔日的美貌与得你青睐而倍显璀璨，
Who madest me immortal; now I fade:
你赐我不朽，如今我却只知黯淡凋零：
A weary, weary life, who would be so?
倦怠至极的漫长人生，谁愿承受如此？
《堤索纳斯》（Tithonus）创作于1833年草稿时期，1859年正式发表于《科纳希杂志》，由坦尼森在其成熟时期修订完善而成。诗中，坦尼森取材自希腊神话：堤索纳斯是黎明女神欧洛拉（Eos）的情人，女神为他向宙斯祈求永生，却忘了请求永葆青春。最终，堤索纳斯陷入永不死亡的悲剧之中：他衰老不已，却无法解脱，也无法回归自然的轮回。
诗人以第一人称代堤索纳斯诉说，勾勒出“永生却衰老”的矛盾痛苦：失去往日俊美，只剩白发形同幽魂，每日看着黎明升起又无法享有那年轻光彩。坦尼森透过“衰朽长生”的形象表达了对生命定律的深层敬畏，也暗示过度渴求超越人类边界常会带来意想不到的痛苦。诗中多次强调大自然与人类的正常生死循环：树木、天鹅、人类都顺乎时节凋零，而堤索纳斯却被剥夺这种顺遂的终结，永远停滞在痛苦的黄昏。
语言方面，坦尼森运用暗沉色调与悠远意象（东方、晨光、迷雾），营造堤索纳斯在世界尽头的孤寂氛围；也借温柔却无力的欧洛拉映射对爱与不朽之间的永恒矛盾。全诗虽不长，却在紧凑的结构中凝结了悲剧的宿命感与浪漫诗风的抒情韵味，成为坦尼森经典神话改编诗作之一，典型地揭示了“不朽之苦”这一富有哲理意味的命题。
要点
1. 堤索纳斯的痛苦源自获得“永生却不能永葆青春”，象征对自然生死循环的破坏所产生的悲剧。
2. 诗歌借神话情境发出对“过度渴求”与“颠覆生命规律”的深层警示，同时呈现永生者的孤独绝望。
3. 作中自然意象与个人独白交融，凸显浪漫主义与维多利亚时代对生命、爱与宿命的思索与叹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