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n Donne's Poetry - Samuel Taylor Coleridge
On Donne's Poetry - 塞缪尔·泰勒·柯勒律治
灵思驭驼与巧思纠缠的奇妙乐章
With Donne, whose Muse on dromedary trotting
与多恩同行，他的缪斯乘着单峰驼奔驰
Wreathed iron pokers into true-love knots;
竟能将冷硬的火钳曲成深情爱的结；
Rhyme’s sturdy cripple, Fancy’s maze forgotten,
押韵如坚实却跛行，奇思的迷宫渐被遗忘，
He poured his romp of whim into our thoughts.
他将汹涌的怪诞幻想尽数倾注于我们脑海。
But if in Donne perplexity be found,
然而若在多恩的诗中觉出晦涩，
He soon spins clue enough to lead us round,
他很快便能抽丝剥茧，引领我们兜转，
From labyrinth of wit he guides us out,
于智巧的迷宫中，他自有门径带我们脱身，
A cunning path of doubt turned bright devout.
将巧妙的疑团化为熠熠闪亮的沉思与虔诚。
这首短诗是柯勒律治为约翰·多恩的诗作所写的颇具玩味的评述。诗中以轻快调侃的语气，勾勒出多恩诗中“用单峰驼奔驰”“将火钳扭成情结”的天马行空比喻，暗示其诗风的奇崛与大胆。多恩作为形而上派诗歌的代表人物，以复杂的隐喻和机智闻名，常在读者面前编织出智慧的迷宫；然而，这种看似晦涩的智巧之处，却也总能在细读后让人恍然大悟，生出别样的惊喜。
柯勒律治在诗中用了“押韵的跛足者”（Rhyme’s sturdy cripple）和“奇思的迷宫”（Fancy’s maze）等形象短语，既是对多恩诗歌形式上跳跃感的戏谑，也折射出对多恩理性与情感交织写作风格的赞叹。他特意强调多恩擅长将看似无关或生硬的事物——如铁火钳和爱情结——通过惊人的比喻巧妙联系在一起，让读者在字里行间体验到不同寻常的审美乐趣。
在诗的后半部，柯勒律治点出“若多恩的诗中有困惑，他却能立刻抽丝剥茧，指引读者走出困局”，对多恩的机锋和遣词造句的灵活性给予了充分肯定。多恩诗歌的“难懂”背后，其实蕴含了丰沛的思想和情感，读者在与诗人“对弈”般的阅读过程中往往会获得独特乐趣与启发。此诗以短小的篇幅含蓄地呈现出柯勒律治对多恩诗艺的欣赏和对形而上派机巧风格的认可，也为后来对多恩的评价奠定了一种既赞赏又略带揶揄的基调。
形而上派诗人善于用大胆的比喻来探讨爱情、宗教、哲学等主题，而多恩更是代表人物。他在诗中或以科学、航海、天文等当时较为前沿的知识作喻，或借琐碎寻常的器物来比拟深刻的内心体验。这种打破常规的写法对后世诗歌影响深远。柯勒律治的这首评论诗本身虽短，却俏皮地示范了如何评论诗歌：即既要看见它的怪诞与跳脱，也要充分理解诗人背后的思想旨趣。
因此，《On Donne's Poetry》既是一则对多恩的“调皮”赞扬，也展现了柯勒律治作为浪漫主义诗人，对复杂却富有冲击力的诗美学的包容与肯定。欣赏多恩的作品，需要读者与诗人进行思维的“赛跑”，但在成功读懂诗中谬思的瞬间，又能感受到惊艳与愉悦的融合，而这也正是形而上派诗歌持久魅力的所在。
要点
柯勒律治对多恩的揶揄式赞颂，恰是对形而上派诗歌中巧思与机锋的绝妙概括：表面艰涩，但在反复揣摩后暗藏豁然开朗的智慧与趣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