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Undertaking - John Donne
秘密之行 - 约翰·多恩
内在之美：隐秘爱情的自省歌
I have done one braver thingThan all the Worthies did,
我曾完成一件堪称豪举之事，超越了历代豪侠之壮行，
And yet a braver thence doth spring,Which is, to keep that hid.
但更具豪勇之处，却在于我守口如瓶，将那秘密深藏不露。
It were but madness now to impartThe skill of specular stone,
若将“观照宝石”的妙技公开于众，如今不过是疯癫之举；
When he which can have learn’d the artTo cut it, can find none.
何况就算有人掌握了切割之法，也寻不着适当的璞玉去施展。
So, if I now should utter this,Others (because no more
因此，假使我如今将那秘密宣之于口，他人（因再无同等奇珍可得）
Such stuff to work upon, there is)Would love but as before.
也只能继续以往的方式去爱，无人能以此将爱升华。
But he who loveliness withinHath found, all outward loathes,
但凡有人窥见“内在的美”，便对外表浮华顿生厌弃，
For he who colour loves, and skin,Loves but their oldest clothes.
因若仅爱那肤色与容颜，也不过是执迷于旧日衣衫而已。
《秘密之行》（The Undertaking）是约翰·多恩一首精妙的短篇玄学派诗歌。诗中，作者以“我曾完成一件更为勇敢的事”作为开篇，故意卖关子般引出“那勇举究竟何在”。然而，诗的后文却暗示，真正的勇气并非在于将秘密公之于众，而在于默默守护它。这个“秘密”指向的是对“内在之美”的发现和珍视，而非外表的吸引力。
全诗透过宝石切割、技艺传授等意象，暗喻“倘若将宝贵的东西外显，反会让人回到流于表面的爱”。多恩同时在末段点出关键：凡是真正能欣赏到灵魂深处之美的人，便会对外在的浮华和表面更加冷淡。“旧日衣衫”象征肤浅的表象或皮囊，作者借此提醒读者，若只爱一个人的外表，就好比恋上了那人最陈旧的衣物，与真正的“核心珍宝”相去甚远。
从诗歌技巧看，多恩沿袭了玄学派惯用的逻辑推导和意象对照：通过讲述个人发现，却坚决“保密”的心路历程，讽刺了世人常注重外表或声名，而忽视真情内蕴。种种叙述隐含着诗人的感慨——有些发现弥足珍贵，唯有保持缄默，方能让它继续闪耀并不被世俗的目光所玷染。
要点
• 诗人强调真正“勇敢的行为”是守护内在之美的秘密，而非夸示外表光彩。
• “宝石切割”与“旧日衣衫”意象，突显人们对外在与内在价值的错置。
• 借玄学派特色的理性推理与形象比喻，多恩呼吁读者把目光放在灵魂深处，而非肤浅的外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