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千牛李将军 - 李商隐
朔風獨嘯中蘊藏浩然壯志與別離情懷
胡雲遠護朔方秋,
Beneath distant frontier clouds, you guard the northern autumn,
一騎龍驤萬里遊。
Your steed gallops forth in majesty for countless miles,
算有奇勳歸帝閣,
Great exploits await your triumphant return to the imperial hall,
玉關風雪此時愁。
Yet at Jade Pass, in wind and snow, our parting is tinged with sorrow.
此詩題為〈送千牛李將軍〉,以邊塞征戰、出關送別為主題,充分體現李商隱將軍事壯懷與離別哀愁交織的特色。開篇「胡雲遠護朔方秋」從廣闊的邊塞著眼,透過描寫「胡雲」與「朔方秋」顯示征途遙遠、戰事嚴峻。第二句「一騎龍驤萬里遊」則豎立出一種昂揚的軍旅形象:詩人不僅刻畫出將軍率領精騎遠征的磅礡氣勢,也暗示他肩負守護邊疆的使命。
第三句「算有奇勳歸帝閣」轉為祝福與期待,預見將軍建功立業、凱旋而歸,意味朝廷對其忠勇之肯定,更凸顯出詩人對將軍的敬重與欽佩。然而,最後一句「玉關風雪此時愁」將畫面定格在出征前的離愁別緒:風雪凜冽、前路漫漫,加上與摯友或家人的別離,皆令詩中人物悵然難舍。詩人以「風雪」渲染艱辛環境,也將送行之人的憂思注入其中,形成邊塞征戰詩獨特的蒼涼美。
整首詩雖短,但處處展現李商隱精緻婉轉的筆調:既有軍旅雄姿,也有個人情感的細膩流露。詩人沒有大篇幅描寫戰爭場面,反而以「風雪」「玉關」等意象烘托出遼遠淒寒的氛圍。離別時刻所蘊含的慷慨悲歌與對凱旋的期待,正是此詩耐人尋味之處。這種邊塞情與私情、社稷責任與個人感懷互相交融的手法,正好體現了唐代詩歌中「豐富場景」與「情景交融」的美學特質,也使詩人在寥寥數句裡傳遞出深遠的人生意義與家國情懷。
重點
• 以邊塞秋景與風雪烘托軍旅壯志與離愁
• 「龍驤萬里」與「玉關風雪」形成雄姿與蒼涼的對比
• 詩中寄託對凱旋歸朝的盼望,亦表達出征前的憂傷與惆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