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egy XIX: Going to Bed - John Donne
輓歌第十九首(就寢) - 約翰・唐恩
Elegy XIX: Going to Bed - John Donne
輓歌第十九首(就寢) - 約翰・唐恩
《輓歌第十九首(就寢)》—常被簡稱為〈To His Mistress Going to Bed〉—是約翰・唐恩最富挑逗且大膽的詩作之一。它描寫了一位情人對其伴侶的肉體與靈魂的強烈渴望,同時也試圖透過性愛的過程,向讀者探問男女間相互揭示之後,是否便達到完全的敞開與靈魂的契合。
詩中可以感受到唐恩典型的形上詩風格:以高度想像與抽象議題結合,卻又不避諱對身體官能的直白刻劃。從「脫去衣物」開始,詩人藉用「天使」「帝國」「新大陸」等隱喻,將情人的身體視為一方未知的疆域,暗示這種探索不只滿足官能,也是通往某種「自由」或「救贖」的儀式。
在那個時代,這首詩的公開性與坦率大大挑戰了傳統禮教:它沒有將女性身體淪為只供外界凝視的物件,而是將其視為神祕書卷,需要真正得到信任才能閱覽,也因此讓相愛的雙方在分享與投入中共同完成「啟示」。唐恩更在詩末揭示了某種性別間的觀念:男人已然先行赤裸,自我暴露,強調愛侶之間的身心合一無需再以外在禮儀或條框掩飾。
然而,這首詩並非僅停留在炙熱欲望的表層。唐恩將「投降自我、裸露靈魂」視為獲得救贖的先決條件,呼應了他對神性與人性之間關係的思考。在唐恩的詩裡,愛常被升華為一種跨越肉體、通往精神或宗教體驗的通道;〈就寢〉的火熱言語背後,也隱含對個體自由與神聖意義的尋找。正因如此,這首詩在唐恩的作品中具有獨特地位:它既是愛情詩、慾望詩,也是一種將形而上探討帶進性愛場域的先鋒之作。
時至今日,《輓歌第十九首(就寢)》仍然以其坦誠且富想像力的筆觸令讀者震撼與着迷。它邀請人們正視情慾與靈魂間那似近還遠、若即若離的微妙關係,同時質疑任何將身體「聖化」或「污名化」的簡單二分。對唐恩而言,真正的親密是身心靈全方位的互相啟示,在彼此的「赤裸」中尋得無限的自由與內在昇華。
• 以直接、挑逗的語言描繪身體與慾望,顛覆當時傳統的含蓄風格。
• 形上詩特質:透過性慾表象連結更深的宗教與精神主題。
• 詩中比喻如天使、帝國、新大陸等,象徵身體即是未知國度。
• 「赤裸」不僅指身體,也暗示完全的靈魂敞開與真實相見。
• 激烈又細膩的描寫,凸顯唐恩欲將慾望與救贖揉合,超越世俗禮教。
若把它和Donne的〈The Canonization〉對照,能看出他對慾望與靈性並重的辯證。在當代,從網紅直播到媒體談論身體自主,早已成為流行話題,顯示John Donne的思維在世紀交替間依舊閃耀。
與莎士比亞十四行詩相比,〈Elegy XIX: Going to Bed〉更將情慾坦露在紙上。當今疫情封鎖時期,人們對肢體接觸的需求卻更加凸顯,彷彿渴望那種直接而熱烈的親密。
像Donne的〈The Flea〉一樣,大膽描寫愛與慾望。現代講求身體自主,看來他真是跨世紀先鋒。
跟Donne的〈A Vale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相比,這裡的情感更炙熱,彷彿映照了如今社群媒體對身體意識的開放討論。
看到他如此坦率地刻劃情慾,如同《The Good-Morrow》裡那份深情,令人聯想起如今交友App盛行,虛實交織下,人們更大膽去探索愛與身體。
讀到詩中描繪肢體之美,就想到近來提倡女性自主與身體正向運動,類似Andrew Marvell在〈To His Coy Mistress〉中展現的豪放與讚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