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寄北」※ 一首宛如秋夜燭光的纏綿相思詩 ※ 經典名詩

Night Rain Sent North

夜雨寄北 - 李商隐

巴山夜雨與燭影交織的離情遙思

君問歸期未有期,
You ask me when I’ll return, but there is no set date,
巴山夜雨漲秋池。
For the night rain in Bashan swells the autumn pond.
何當共剪西窗燭,
When will we trim the lamp together by the western window,
卻話巴山夜雨時。
And reminisce about this rainy night in Bashan?

《夜雨寄北》是李商隱脍炙人口的短詩,藉著秋夜巴山陣陣雨聲,委婉傳達詩人對遠方友人或摯愛的強烈思念。首句「君問歸期未有期」看似在回答對方“何時歸來”之問,卻在「未有期」裡流露無奈。詩人在巴山地區經歷秋夜連綿細雨,夜深凝重,雨水漲滿池塘,讓人覺得虛無飄渺、歸期難料。

接著「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是全詩最精彩的兩句:詩人夢想若能與親友或情人重聚,坐於西窗之畔,一同修剪燭芯,並敘述這個夜晚在巴山聽雨的孤寂感受。這個場景雖簡短卻蘊含濃厚的情感,更增添出詩人在異地飄泊的羈旅愁緒。它同時結合想像與現實,使人讀來既感到溫暖慰藉,也覺得更顯無奈。正因為暫時無法團聚,獨自在巴山聽著夜雨滂沱,才更想像有朝一日能促膝細談。

李商隱的詩素以用字細膩、情意纏綿著稱,《夜雨寄北》更可謂他眾多抒情短詩中的經典。整詩使用淺顯卻意境豐富的語詞,四句之間將地點(巴山)、時間(夜雨秋池)與期待(何當共剪燭)緊密結合,將詩人的離愁與殷切盼望揉合得絲絲入扣。這樣的表達方式在唐代中晚期尤其受到推崇,也讓後世讀者在面對別離、相思時備受共鳴。

除了戀情或友誼面向,此詩也可投射詩人仕途或人生際遇的飄搖不定:歸期不明,如同對未來際遇的迷茫;燭下團聚的幻想,隱含著對美好時光和溫暖人情的嚮往。正是這種兼具個人情感與普遍離愁相思的特質,使得〈夜雨寄北〉淪為千古傳誦的名篇,至今仍經常被引用或譜曲吟唱。

若深讀詩中「巴山」意象與「夜雨」渲染的氛圍,可以感受詩人善於將自然景物與個人情緒交織。秋夜多雨,池水漲溢;人在他鄉,心懷故人。四句詩雖短,卻蘊含豐富的畫面感與回味空間,將唐詩“意淺情深”的魅力表現到極致。

重點

從巴山秋雨滲透出的離愁與思念,領悟李商隱以簡練語句打造出的濃郁氛圍;「何當共剪西窗燭」一言更是將難圓重聚的渴望表達得淋漓盡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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